最近的生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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恍惚中,7月闲谈,已是将近两个月前的事情了。为匹配这两个月来百无聊赖的空茫时光,也为了疏散一下心中的郁积,终究还是决定把手搁在键盘上,敲一些萎靡木讷似是而非的文字,以此来记录一下近两个月的生活。

时间线可以追溯到7月闲谈写完的第三天,或者说,追溯到8月的第一通电话。电话的对面是个男人,虽然并未谋面,但仅凭声音也能知道此人绝非善茬。通话的过程并不算长,你来我往之间也不过寥寥数语,是碧桂园打来的催租电话,催我交下个月的房租。挂闭电话,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,只觉茫然而机械。按照计划来讲,这本不应该是问题,因为八月底就要开学的缘故,租期本就打算只开展一个月,住完这个月就找个酒店续续命,把工期给熬过去。非要多说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的话,就是记得提前15天把押金给退了而已,一切就和中介安排的一样妥当。我又打去电话与中介进行了交涉,也是到此才发觉以往想当然的计划处处存在纰漏。首先第一点,提前15天把租金退了的说法,本身并不准确,这里的15天其实是中介给自己预估找到下家转租的时间,如果15天后中介并未找到下家,那么仍然需要你当个冤大头来给房东兜底交房租。除此之外,原本想的下个月房租不交,把这个月房给住满就行的想法,在此也是不成立的。住房甲乙双方的一切都要按照合同来履行,如果下个月房租没有交上,那么则将乙方判定为合同的违约人,而违约人是不享受权益的,把这个月住满?未免太天真了。自此,在成为一个合格的打工人之前,我先成为了一名合同的违约人。期间倒也想过要不然把下个月房租给交上,等着中介找转租给迂回迂回,但毕竟下个月就开学了,导员那边还无论如何都不给批假,再加上我实在信不过这个中介真能尽心尽力地帮我找接盘侠,倒也就此作罢。说到这里,也不得不感慨一下现代企业的精明之处,把催租、中介、房东合理划分为了三个模块独立运作,彼此之间扯皮推诿,口头承诺互不作数,深得三权分立之精髓。而作为此制度的战利品,或者说作为认知受限的必然代价,我和我的冤种舍友也是最终完成了这个7000块钱住15天的神话故事。在住房的第16天,也就是被赶出来的第一天,恰逢舍友出差外地,此中茫然麻木无人与说,关于那一天的记忆已经是残存模糊得不像样了,唯一能有点印象的就是那天的太阳,那么的大,那么的炙热,晒得四野不见星星生气,晒得街道只剩一阵电汽之音和我心里的一片死寂。

后续就是酒店流浪生活的开端了,基本上也是无缝衔接上了这一次的hvv行动。这里就要给我的那个好舍友一点篇幅了,确实是好舍友,和我出了这档子事儿以后,虽然已经没有继续在济南工作的计划了,但还是接着和我同租酒店分担了好几天的房费。每天下班回来都能看到他萎靡不振地在床上躺尸,情绪的起伏和LK99的早寄晚导基本保持同频震荡。在流浪的初期,我们的生活质量还是有所保障的,和老板谈好了价格,一天110块钱的房费,两人均摊下来不过也就55块,寥寥无几的很,每天晚上还能点顿蜜雪冰城打打牙祭。但生活中的小确幸往往是难以温存的,在流浪生活的后期,舍友实在不堪忍受,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济南。比起陡然增加的生活费用,更难以忍受地是无人排遣的寂寞,每每躺在酒店的大床上,我总是会想到很多,老家的朋友、学校的同学、甚至是那个不爱我的前女友,但却想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在网络上倾心吐胆的对象。是的。这世上,除了自己,都是外人。各人伶仃自苦,形与影相吊,心中惶惑无人能诉。况人活着还是少说为佳,每一次倾心吐胆,事后就没有不后悔的。幸而主管神机妙算,在情绪最不稳定的那几天,全给安排成了12小时的夜班,什么烦恼困苦,在看了一夜的零报警后也就都不值得一提了,整个人都被睡觉的生理本能所驱使着,胡思乱想根本无隙可入。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日子,时间在无数的低价值报告和几次hvv值班中不断蹉跎。慢慢地也让我捱到了离开公司的日子,虽然只是转远程实习了,但总归是可以离开这里了。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天的感觉,只记得太阳很大,很温暖。形容一下那天的进度,不夸张的说,几乎是左脚刚踏出公司大门,右脚就踏上了回程的车次。瘫在高铁的座椅上,脑子里回闪着打工的种种经历。印象最深刻的还是离职前主管和我的谈话,跟我简单地聊了聊对于今后的职业规划。说实话主管还是个挺不错的主管的,实习期间没有坑过我,但那在谈天中,我也分明听出了pua的含义,便也顾左右而言他,问啥我都对对对,谈话完毕,主管扶了扶额头,留下了一句戒备心很重的评价,便也没再说什么。在以守恒为规则的世界里,如果这句评价是碧桂园的房屋中介给的,那该有多好。

高铁的终点站是我家,在家里稍做休整平复了几天心情之后,暑假就彻底的过去了。而几乎是压着返校的截止时间线,我个人新学期的故事也徐徐展开。而这个学期,我愿称其为巨变的一个学期,上学期末的实验室收回事件彻底打乱了以往的行动轨迹,为之努力两年的社团在我看来也是从那一刻起而名存实亡。我能感受到,一股无力感正在裹挟着我,如果更确切地谈,那是一种虚无感。平心而论,过去我运营的一年里,社团其实是挺有起色的,从我刚来时候的所有大赛都是颗粒无收,到现在年末能申报十几个奖,这确实是一种进步。但又能怎么样呢?一纸文件下来,一切努力统统都是白扯,徒增笑料尔。也有这个原因在吧,在这学期选会长的时候,除了退避三舍,再无别词可形容。虽然我的生活确实谈不上什么有高深的使命吧,但让我做一件在我看来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,我也是不愿意的。抛开了一切以前硬凑上来的义务,我也得以得到了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来看待这我所爱过的社团。虽然已经失去了几乎所有的权益,但学弟们还是像当时的我一样孜孜不倦地运营着整个社团。只是这个社团在我看来还是变味了,一些不该有的官僚主义从上到下开始蔓延侵吞着我心里原有的纯粹,组里的称呼从X学长变成了X组、X会长的过程,也真是令人恶心作呕。我知道学弟们可能还是会看到这篇文章,不过倒也无所谓了,怎么运营都是你们的事情。可能在我的概念里吧,生活,就是各自琢磨各自运转,各自平安喜乐各自一地鸡毛。而当生活到达某个拐点时,就开始毫无顾忌地向着一个陌生的自己和未知的世界一路狂奔,无论你想或者不想。